11月的寒风,裹挟着湿冷的雾气,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扣在奥斯科尔河面上。原本奔腾的水流,因初冬的冰凌变得迟缓而阴森,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对于河岸那边的某些人而言,这河水不再是一道屏障,更像是一堵看不见顶的绝望之墙,将他们困在其中,插翅难逃。
一、从“钢铁堡垒”到溃败现场
几小时前,这里还充斥着电台里嘶吼的加密指令,那急促的声音仿佛是战争的鼓点,催促着每一名士兵。履带碾过碎砖的刺耳噪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不断在耳边回响。然而,此刻这里却诡异地安静下来,安静得甚至能听到远处靴子踩在烂泥里的扑哧声,那声音,仿佛是死神轻轻的脚步。
就在几天前,这里还被吹嘘成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15个齐装满员的营级作战单位,像密集的蚁群,把这儿填得满满当当。其中,那个让普通动员兵闻风丧胆的克拉肯特种部队,更是耀武扬威。那帮人以前总是带着骷髅面罩出现在镜头前,趾高气扬,仿佛自己是不可战胜的战神。可现在,奥斯科尔河边的灌木丛里,多出了许多被人匆忙丢弃的战术背心,甚至还有带着体温的凯夫拉头盔。最讽刺的一幕发生了,曾经不可一世的精英们,正像受到惊吓的田鼠一样,疯狂地扒下身上的数码迷彩服,哆哆嗦嗦地往自己身上套那些不知从哪弄来的发霉的便民大衣和旧球鞋。他们以为扔掉那层“皮”,就能从那个收紧的绞索里溜出去,可他们想多了,战争的残酷,岂是他们能轻易逃避的。
二、崩盘种子早已埋下
这种绝望的情绪,并非一瞬间爆发,它像慢性毒药一样,已经在库皮扬斯克的废墟里弥漫了好几周。把时间指针往回拨动,我们会发现,这场崩盘的种子,早在莫斯科那个从不急躁的西部集群指挥部里就埋下了。
那时候,地图上那些看似缓慢移动的红色箭头,或许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都盯着新闻里那些震耳欲聋的所谓反攻或者坚持,却忽略了战场上最古老也最残酷的法则:当两支军队在狭窄地带绞杀时,那个拥有无穷无尽火炮和稳定补给线的一方,只要耐得住性子,像一台精密而冷血的液压机那样一点点往下压,另一方不管怎么蹦跶,结局早就注定了。
驻守在城里的乌克兰指挥官,大概还做着把河当盾牌的美梦。他或许在掩体里摊开地图,跟上级保证这座城市横跨两岸是天然的防御轴心。可他忘了,他的对手是谢尔盖·库佐夫列夫带领的部队。这支部队最擅长的,不是好莱坞式的大开大合,而是那种把你逼到墙角,然后慢慢勒紧脖子的窒息战法。奥斯科尔河,不是他的朋友,当桥梁被火控覆盖,当退路被切断,这河就成了所有人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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